今天下午偶然跟fen聊到以前學音樂的事,腦海中頓時浮現一些感慨往事(->老人口吻)
其實一直覺得自己是很幸運的學生,求學過程中遇到的老師都很照顧我   
特別是術科主副修的老師...總是會不斷給我肯定跟向前邁進的鼓勵 
實際上,唸音樂專門科系的學生生活,並不是總像Nodame裡那麼歡樂
當然~關於練琴過程、樂團的團練、上台表演等在戲裡都有很忠實的呈現  
只是作為一個戲劇故事,它主要還是著重在角色互相扶持成長的描寫  
但回想以前我們的日子是怎麼過的呢? 沒錯...就是練琴、練琴再練琴。

電視劇裡我們看到的練習過程,其實只是冰山一角
不管是每個人各自的樂器還是樂團的團練...其實都是用很快的時序帶過

在平常學生下課後的休息時間,我們在練琴。
假日大家討論去哪玩的時後,我們還是在練琴。
逼近期末術科考試的時候,連吃飯睡覺的時間都可能拿來練琴。


也不是說完全沒有休閒時間,只是相對一般學生來說是少的可憐

想到中學參加學校樂團那幾年,由於要出國表演的關係,有無數個週末都在學校渡過
當時同學們彼此間很會苦中作樂,現在回想起當年心態真一個豁達的神奇!
雖然舞台上演奏結束的那一刻,台下觀眾熱烈的掌聲總是令人感動難忘
尤其兩次的歐洲之旅,科隆、巴黎、阿姆斯特丹、布魯塞爾所留下的回憶至今依然難忘
但如果回想那些數不盡的練習時數與挨罵過程,還是不由得頭皮發麻... ...

以前學琴的過程不論遇到什麼瓶頸,我總自覺能夠藉由不同方式一步步的突破
唯一讓我覺得練得比較辛苦的,大概是Saint-Saëns(聖桑)的練習曲

另外就是因為非固定調性,在背譜上有點困難的Bartók(巴爾托克)組曲

Saint-Saëns ->
   

現在回想起來感到最艱苦、最灰心的過程是什麼?腦海裡浮現竟然是...伴奏?!
在中學時雖然偶爾有幫同學伴奏的經驗,但算一算也不過一兩次
一直到大學,我忽然間接了兩三個長笛同學的長期鋼琴伴奏(大概四年吧= =)
原本我把它當作很好的磨練,也因此認識不少長笛的樂曲,但事實還是有些困難在...

真的要說,我深刻覺得,彈好長笛的伴奏有時是比彈好鋼琴獨奏還難的任務!
多數樂曲現代、非調性風格濃厚不說,節奏、和弦也都頗複雜,還要掌握不同曲風
尤其協奏曲改編成的鋼琴伴奏,音程的寬度簡直是在挑戰我這種手指短的二等殘障...囧
但每次練好並且和同學perfect的搭配起來後,心裡就會很有成就感。。。

然而三四年級時學期末考試的樂曲增多,從單首變成奏鳴曲還外加Bach
算一算每個人的伴奏都要練三~五首不等的曲子 (還有自己的主副修要練 Orz)
那時我才開始覺得壓力來了!樂曲的量已經也快要超過我的負荷了...
但無論怎樣我還是會盡量在有限在的時間裡,把全部的樂曲練好、跟主奏同學配好

直到有一次,因為不知道同學的長笛老師這麼快就要聽伴奏
好不容易把第一樂章複習完練好、配好,結果老師說下禮拜要聽第二樂章!?
啥?後面我才沒練幾個音耶?!
以我這種視譜能力差的練琴速度,就算勉強練起來也來不及和同學合伴奏阿阿阿~~~
尤其那學期我鋼琴的考試曲也還沒練好,整個覺得自己正在進行一項不可能的任務!
雖然我知道以距離考試剩下的課推算,老師一禮拜要聽一個樂章也是可以理解
只是先前一直認為練好這個樂章,再開始練下個樂章的習慣,似乎無形中害了自己

於是隔次上課,我們果然被老師唸了!
其實老師也不是很嚴厲責罵,但是嚴肅中帶著冷淡的口吻明顯感受到「你沒練好
當時有種雖然已經很盡力在練,最後還是難逃"你們有沒有認真花時間配?"的質疑
但,在上課的這50分裡沒有彈好,是不爭的事實...我們也無從辯駁...

可以說,我幾乎很少在沒有準備好的情況下去上課
也幾乎從來沒有被任一位老師,因為很生疏沒彈好的情形而挨罵
更可以斬釘截鐵的說,當時花在練伴奏的時間比我自己的副修鋼琴還多

在那個當下自己真的覺得很嘔又很冤枉,整個人莫名的想哭 
我也很想彈好啊!~但是我真的需要多一點的時間呀!
上課期間我當然沒有真的哭,可是下課後同學發現異樣而安慰我
忽然間,滿腹的委屈就這樣隨著淚水奪眶而出... ...

最後在考試前,我們還是把曲子練好了...雖然我還是覺得沒有彈得很理想
尤其第四樂章速度頗快,幾乎是連續不斷的快速音群,後面還有一連串複雜難彈的轉調
即使這首Reinecke的Undine(水妖)奏鳴曲旋律真的很美,
可事後想到這段歷史,心裡還是有些五味雜陳... ...

Reinecke:Undine(第一樂章)->    

不過畢竟事隔兩三年之久,現在已經可以用很純粹欣賞的角度去聽這首樂曲
說不定,以後還能用"好好笑"的心情來回憶這一段莫名的辛酸史吧... 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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